为视障朋友讲电影,这条“文化盲道”走起来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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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100所高校超过500名志愿者参与公益项目,“光明影院”每年制作104部无障碍电影覆盖全国

  为视障朋友讲电影,这条“文化盲道”走起来不容易

  电影《1921》已于7月1日在国内上映,而在6月28日,由中国传媒大学“光明影院”公益项目团队配音的《1921》无障碍版,已经实现了无障碍电影与院线同档期电影在北京地区的“超前”同步放映。

  成立于2017年的“光明影院”,全部是由师生志愿者组成,坚持每年制作104部无障碍电影,让中国的视障人士在全年中的52个星期,拥有每周欣赏两部电影的机会,达到甚至超过非视障人群的平均观影频次,传媒大学2019级博士研究生蔡雨表示,“我们希望建立一条文化盲道,为视障朋友们讲电影,让他们平等地享受精神文化成果。”  

  “光明影院”是由中国传媒大学、北京歌华有线、东方嘉影共同发起的无障碍电影制作与传播公益项目。项目以电影为载体,在电影对白和音效的间隙,插入对于画面的声音讲述,制成可复制、可传播的无障碍电影。视障朋友可以在线上或者线下,通过配音的讲述“观看”影片。而一部平均时长120分钟的无障碍电影,撰稿需要多长时间?什么类型的无障碍电影最难制作?视障人士最喜欢什么类型的电影?带着这些问题,新京报记者采访了“光明影院”的几位志愿者师生,请他们讲述如何成功制作一部无障碍电影。

  “光明影院”志愿者“为爱发电”

  6月28日,电影《1921》无障碍版在北京首映,一百名视障朋友观看了影片。“光明影院”无障碍电影的放映每次都会得到残联和盲协的支持,他们将视障人士召集过来,由“光明影院”志愿者负责对接。中国传媒大学放映推广组兼视频组负责人李超鹏说,从视障人士下大巴车,到进入影厅落座,都会有志愿者接待引导,影片放映结束之后,志愿者再将视障人士送上大巴车。

  “光明影院”的无障碍电影放映已经覆盖全国,李超鹏曾去过十几个省份,包括内蒙古、大凉山、吕梁等地区为视障人士放映无障碍电影。在放映过程中,有许多印象深刻的事情。有一次在北京某盲校放映,有一位盲人小朋友在影片放映结束后,抓着一位志愿者说,姐姐不要走,我可以再听一会儿吗?这些视障朋友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旦接触外界,就会特别珍惜。

  “光明影院”公益项目是由中国传媒大学的师生志愿者组成,李超鹏说,学校的志愿者有三四百人,再加上全国100所高校招募的志愿者,总数超过500人,全国各地都可以进行无障碍电影放映。

  “光明影院”的志愿者全部都是公益免费的,用传媒大学2019级博士研究生蔡雨的话说是“用爱发电”。

  制作流程像拉片 最好既能撰稿又能配音

  “光明影院”指导教师、中国传媒大学电视学院副教授陈欣钢说,最开始是几位老师带着学生志愿者制作无障碍电影,后来同学们越来越熟练,主观能动性越来越强,现在基本都是学生自己在操作。

  无障碍电影的制作流程,主要分撰稿、配音、后期制作等步骤。前期撰稿最耗时间,志愿者要反复观看影片,还要了解情节背景,否则写出来的稿子就会有问题。陈欣钢举了几个例子,之前有志愿者为电影《泰坦尼克号》(1997)写无障碍版,“泰坦尼克号到底是行驶在太平洋还是大西洋,最开始的时候同学就写错了”。还有一位志愿者写《勇敢者游戏:决战丛林》(2017)的无障碍版讲述稿,片中出现了一款以前的游戏机盒子,同学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蔡雨说,一个画面需要讲述的内容特别多,要不断去做选择。比如,电影中有个人在喝水,就可以有N种解读:可以描述他拿杯子的动作,也可以说这杯水是谁端给他的,如果这杯水不重要,就可以忽略,说他坐在某个场景里……每个画面的讲述都要根据前后情节的发展,来做判断。因为讲述稿只能在电影对白和音效的间隙插入,可能只有5秒时间,就需要对信息进行筛选,提取最关键的信息。“制作无障碍电影也是一个拉片的过程,特别锻炼同学对视听语言的理解能力,知道如何把画面内容解释给视障朋友听”,蔡雨说,撰稿部分是最难的,新加入的志愿者要进行培训。

  李超鹏说,招募志愿者时首先要进行笔试,给出一个5分钟的电影片段,撰写成讲述稿。笔试后是面试,主要是声音的考试,看能不能配音,每年报名“光明影院”的志愿者有好几百人,最后留下的也就三四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