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网客户端北京5月25日电(记者 张曦)近日,原创大型沪剧《敦煌女儿》在国家大剧院上演。
随着风铃声响起,舞台上吴侬软语的“上海声音”,将敦煌研究院名誉院长樊锦诗先生守望莫高半世纪的“敦煌故事”娓娓道来。
台下掌声雷动,不断有人擦泪。
沪剧《敦煌女儿》剧照 受访者供图
樊锦诗是谁?
1963年,樊锦诗自北京大学考古专业毕业后,来到敦煌。
这里虽然有绮丽的壁画世界,但更多的是漫天黄沙。极其艰苦的环境,一度让樊锦诗水土不服,但她还是选择了坚持。
除了放弃大城市的生活,樊锦诗还放弃了家庭的团圆。她和丈夫彭金章,一个在敦煌,一个在武汉,两地分居的日子,一过就是十多年。
种种困难,在樊锦诗看来都不是问题。
她说:祖国的需要,就是我的志愿。
2004年8月,樊锦诗在莫高窟第272窟考察现场。敦煌研究院供图
时间回拨回2011年。
茅善玉在《解放日报》上看到了有关敦煌院长樊锦诗的报道,深受震荡。
一个是在繁华都市的沪剧表演艺术家;一个是扎根大漠数十年的敦煌学者,从此有了交集。
“樊院长在上海长大,又是北大考古专业的高材生。她一头扎进敦煌,付出了自己的青春,这一点非常感动我。”
作为上海沪剧院的院长,茅善玉决定,一定要把这个故事搬上舞台。
茅善玉几经辗转,托人找到樊锦诗,生活里非常低调的樊锦诗回复称,“我做的事情是应该的,不需要宣传我。”
但茅善玉不死心,她觉得自己作为文艺工作者,有责任让更多人了解敦煌,了解保护敦煌艺术的几代莫高窟人。
于是,茅善玉和樊锦诗之间产生了一个化学反应,一个想搬上舞台,但另一个一点都不想。
图为莫高窟九层楼(资料图) 杨艳敏 摄
几次邀约都没有成功,但茅善玉并未死心。
2012年,茅善玉和樊锦诗在北京偶然相遇。
得知来意后,樊锦诗有礼貌地用上海话打招呼,并说:“我晓得了,但茅院长真的不要写我,洞窟、图书馆研究、考古,都没什么好写的,但你如果想要来看看敦煌,我负责接待。”
有了这句话,茅善玉开启了自己的敦煌之旅。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四顾茅庐后,樊锦诗的态度依旧是婉拒。
她对茅善玉说:“常书鸿先生才是有故事的人,从巴黎回来,妻子又离他而去。我哪有什么故事,我跟我先生关系特别好,也没有闹离婚。”
茅善玉依旧不死心,她继续游说:“樊院长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们是很认真、很负责地在做这件事,绝不会戏说。”
但樊锦诗还是一如既往,“敦煌不是我一个人的,很多人都在做贡献。”
“我懂,我只想通过您来反映几代敦煌人所做的事情。”
正是这句话打动了樊锦诗,她松口道,“你这个说法我倒是赞同,你们要怎么写我不管。”
2011年8月,樊锦诗检查加固后的莫高窟北区洞窟。敦煌研究院供图
得到了樊锦诗的首肯后,茅善玉和团队又数次奔赴敦煌,和樊锦诗的同事聊,看老照片,找资料,逐渐深入接近几代敦煌文化守望者的精神世界、内心真实的想法和不为人知的细节。
另一边,沪剧《敦煌女儿》的诞生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第一版出演后,有专家提出质疑,认为沪剧无法展现这种宏大题材,还有人干脆劝茅善玉放弃。
第二版更新后,质疑声依旧存在。
怎么办?茅善玉觉得要改就要“脱胎换骨”,她重新找编剧,换掉了主创团队。
但问题还是存在:如何表现出真实的敦煌人?
茅善玉觉得,最大的问题还是因为没有大漠生活经验,对莫高窟知之甚少,于是她带着团队,一边不断去敦煌,一边整改剧本。
不知道改了多少次后,2018年,《敦煌女儿》终于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