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北京自然博物馆专家一席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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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年访问量超过180万人次的博物馆,北京自然博物馆一向深受欢迎。然而,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参观自然博物馆,有没有一些特殊的方法,让人不仅看“热闹”还能了解些“门道”呢?对此,记者采访了北京自然博物馆馆长孟庆金,请他来指点些许窍门。  

  看展品:飞禽走兽、花鸟鱼虫各个藏奥秘

  硕大笨拙的海龟,奔腾跳跃的小鹿,匍匐蓄势的猎豹……在北京自然博物馆,一层的中生代哺乳动物展厅陈列着生活在亿万年前的动物,楼上的非洲大草原中的动物标本也栩栩如生,让人仿佛身处大自然中。

  这也正是自然博物馆展品与众不同之处。

  “自然博物馆不同于标本馆。标本馆的标本只是科研用的材料,一般不会展示出其行为姿态和生存环境。自然博物馆的展品不仅需要还原当时的体态和动作,而且还要展示行为组合。它需要还原生态原景,展示出生物之间的关系,蕴藏着生态原理和科学概念。”孟庆金说。

  “自然博物馆可不是建个馆就能开门那么简单。它要注重内容。所以这也就要求我们必须提升自身的科学研究能力,为公众提供内涵丰富的科普产品。”孟庆金表示。正因如此,展出的每一件标本都深藏着大自然的奥秘。大家参观时,就不能孤立地看每一个飞禽走兽、花鸟鱼虫,而是要将视野放大,观察它们与哪些生物形成了食物链、它们是生活在热带雨林还是原野荒漠,从而挖掘出展品上藏着的自然原理和知识。

  “还可以换一种参观方法,锻炼感知和观察能力。以一层陈列的爬行动物和小型哺乳动物骨架为例,如果是带着小朋友,可以引导他们仔细观察这两具骨架的区别。”北京自然博物馆信息中心主任郑钰介绍,“例如,上边这个小型哺乳动物骨骼化石的四肢是不是长且在身下,下边这个爬行动物化石的四肢是不是短且在身侧?这就非常明显地体现了小型哺乳动物和爬行动物在行走前进上的区别,而且还可以使观众形象直观地掌握长短概念。”她补充说,还可以对比两个骨架的头部,“小型哺乳动物是不是头部更加立体,而爬行动物是不是更加扁平?为什么会这样?这种形象直观的对比又可以引出头骨对动物脑容量的影响,再往下引申,就涉及物种进化、生物起源等概念了。”

  看科研:恐龙羽毛、小兽下崽都有世界影响

  讲完看展品的门道,就来到了北京自然博物馆一楼的小二层,这是一个位于一楼和二楼之间的夹层。这里展出的是北京自然博物馆具有世界影响力的科研成果。

  在孟庆金看来,要做个懂自然博物馆的“内行”,不看这个馆的科研成果可不行。“科研是一个自然类博物馆核心竞争力的体现,也是其他各项业务活动的支撑。”他说:“从国际上来看,不管陈列形式有多么新颖,如果没有研究基础,就难以彰显特色与个性。拥有具有影响力的科研成果,是国际知名大馆的标志之一。”

  接着,他点出了北京自然博物馆这些科研成果的关键所在。第一个是在小二层最左侧的一个生物,它头顶长红褐色羽毛,翅膀羽毛黑白相间,腿上也长满羽毛,还一直延伸到脚趾附近。

  “这可不是鸟,这是恐龙。它的名字叫赫氏近鸟龙,是与鸟类关系比较接近的恐龙,长有四个翅膀,体型如鸡一般大小。”孟庆金介绍说,关键之处在于“以往对于恐龙的体色多以猜测为主,但这只恐龙却是首次揭示了完整的全身羽毛颜色。”他解释说,之所以能实现这一点,是因为在其化石上找到了保存很好的羽毛样本,并在电子显微镜下识别出了一种叫作“黑素体”的颗粒,通过对其大小、形状、排列密度进行测量和统计,结合现代鸟类样品对比,最终确定这个恐龙全身羽毛的颜色。

  位于一层的另外几个科研成果,其重要性都体现在“已知最早”。“我们还有迄今为止已知的,最早会飞的兽——似叉骨祖翼兽,最早下崽的兽——中华侏罗兽,最早上树的兽——攀缘灵巧柱齿兽,最早挖洞的兽——短指挖掘柱齿兽等等成果。”孟庆金说,这些成果均已在国际顶尖期刊《自然》或《科学》上发表过,体现了北京自然博物馆在国际上的科研影响力。

  目前,以中华侏罗兽为原型创作的4D电影已在北京自然博物馆上映。“我们的研究人员不仅要进行自然科学研究,还要具备把它变成多元科普产品的能力。”孟庆金说,“在北京自然博物馆,研究动物、植物、古生物的专业人员都有,但他们除了研究自己的专业学科领域,还要研究收藏、展览、科普等博物馆学领域的内容。简单来说,观众需要什么都要研究,要把自己的科研变成展览、电影、书籍等,把知识传递给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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