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一带一路” 探访那些独树一帜的电影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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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着“一带一路”,探访那些独树一帜的电影文化

  陈思航

  从2016年上海国际电影节将 “一带一路”作为国际展映板块的常设单元,它便以国际化的视野,带领观众遍览了多国的风土地貌与人间故事。今年的 “一带一路”电影周单元自国产片《白云之下》启程,它将带领我们前往不同地域的影像世界:哈萨克斯坦的《偷马贼》、希腊的《如何变成鸟》、印度的《RK还是R KAY》、埃及的《卢克索》……

  一系列来自“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作品,呈现了该倡议本身具有的文化交流意义。同时,从电影史的角度来看,这场展映也具有不同的价值:如果没有这样的电影周,或许观众很少能够看到哈萨克斯坦、罗马尼亚、拉脱维亚等国的作品。人们总是将美国电影用作商业电影的代名词,将法国、意大利看作是艺术电影的聚集地,而许多其他国家的作品,在公众的视野里,处于长期匮乏的状态。但是,在“一带一路”沿线的众多国家里,其实潜藏着许多独树一帜的电影文化。

 

  与其他大洲国家的影片相比,对于欧洲“小国电影”的研究与讨论,已经形成了相对完备的体系。当然,亚洲“小国电影”也以各自的方式,在世界电影版图上涂抹了属于自己的色彩。而从这次上海国际电影节的片单中也可以发现,来自拉丁美洲、非洲与大洋洲的“小国作品”,也构成了一组不亚于亚欧的群像。

  常有人谈及美国好莱坞对于商业电影形态的侵蚀,但其实欧洲大国的艺术电影,也以各种方式“锻造”着所谓“艺术电影”的语法与套路。因此,对于“小国电影”的思考,帮我们打开的不仅是文化视野,还有电影视野。这些来自不同国家的电影创作者,无疑会创造出内容与形式独树一帜的作品。从主观上来说,他们汲取了来自本国的文化土壤;从客观上来说,美国等“电影大国”的作品对商业市场的侵占,也让他们不得不寻求自己的方式来维生——要么寻求更为极端、更具本土性的类型;要么秉持一以贯之的作者性,在国际电影节上取得承认。

  值得一提的是,在“一带一路”沿线上也有许多国家,早已形成了颇为完备、足以自产自销的电影体系。但即便如此,我们的观众对这些国家的作品仍旧知之甚少。譬如,印度电影拥有令人惊叹的多样性,绝不仅仅限于歌舞片与喜剧;泰国电影在商业、艺术两个领域均取得了颇为可观的成就;俄罗斯电影虽不及曾经那么辉煌,但仍不时有引发争议的巨大突破。今天这篇文章,就将沿着“一带一路”的足迹,从电影史的角度,探访那些不为我们所知的“电影小国”,以及那些不为我们所熟知的“电影大国”。

  亚洲电影:本土性的坚守与突破

  亚洲电影曾一度被看作是属于“第三世界”的作品,但如今,这个作为“一带一路”起点的地域,似乎已经成为了最具可能性的电影土壤。在近几年的中国电影市场上,亚洲各国的影片都时有出现,也屡屡引发讨论。与制造国际化商品的美国电影和创造国际化艺术的欧洲电影相比,亚洲作品往往更具本土性,不同的国家往往会依循自身的传统文化,使之与电影这种新媒介的形式与风格相结合。

  在这一点上,印度电影显得尤为突出,正像著名印度电影剪辑师比娜·保罗指出的那样,本土性始终是印度电影的悠久传统。印度拥有复杂的地域划分与繁多的语言,而国内观众熟知的、采用印地语的宝莱坞电影,仅仅是印度电影里非常有限的一部分。属于不同地域、使用不同语言的印度人,都会用自己的方式讲述属于自己的“印度故事”。

  印度电影工业的多样性,建立在极为惊人的体量之上。它拥有世界上最庞大的制片工业之一,它在2013年就制作了1724部影片(与之相比,美国为738部,中国为638部),2019年更是逼近2000部。在这些作品里,不仅仅只有属于宝莱坞的类型片,也有许多探讨不同议题、尝试不同形式的作品。

  在这次的上影节上,无论是“一带一路”电影周还是专属的“印度电影周”,都体现了印度电影的多样性与丰富度。拉贾特·卡普尔的《RK还是R KAY》处理着颇为前沿的“元电影”议题;哥泰·高斯的《过客》聚焦于贾坎德邦贫困、艰辛的生活;英德拉尼尔·罗伊乔德胡里的《欲望碎片》则涉及了印度的孟加拉国移民。

  顺道一提,同属“一带一路”的孟加拉国的电影文化,也与印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然,这也与印度、孟加拉与巴基斯坦的历史纠葛有关。在漫长的变迁中,孟加拉电影也试图寻找自己的主体性,其首都达卡甚至模仿好莱坞形成了“达莱坞”的产业中心。这次上影节展映的《孟加拉制造》,或许可以让我们一窥孟加拉电影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