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所大学与一条大河的款款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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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百年来,黄河奔腾向前,不舍昼夜。一代代中华儿女,与黄河同心,得黄河滋养,披荆斩棘,百折不挠,书写出一曲曲动人的乐章。静立于黄河之滨的河南大学,创办伊始就深深镌刻下黄河的印迹。百年沧桑,历经磨难,河南大学始终与黄河息息相通,密不可分。黄河造就、熔铸了深厚广远的河大精神;河南大学伴随九曲黄河的岁月沧桑,尽力护佑着这条大河的安澜。  

  学校兴而士气复

  在河南大学明伦校区中轴线西侧,有两座古朴典雅的四角攒尖顶碑亭,亭中各矗立一通高大厚重的石碑。石碑斑驳,字迹清晰,它们被称为“贡院碑”,记载着河南贡院的两次变迁。两座碑亭之所在,是清代河南贡院的旧址。

  一通是雍正十年(1732年)太子太保兵部尚书总督田文镜撰文的“改建河南贡院记”碑,另一通是道光二十四年(1844年)兵部侍郎鄂顺安撰文的“重修河南贡院碑记”碑。两通碑形制相同,碑帽前后,是腾跃于巨浪之上的双龙石雕,方形碑座的四个侧面,有腾龙浮雕,碑文楷书字体,工整秀丽,堪称书法佳作。

  “重修贡院碑记”上,有一段河南贡院救民众于黄河洪灾中的往事。

  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7月初,黄河在开封祥符县决口。滔滔黄水似脱缰的野马,漫过开封护城堤,分三段直注城内。水没树梢,房屋倒塌,城墙坍塌,百姓无处可依,“城中万户皆哭声”。民间储砖早已用尽,河水依然汹涌,河南贡院在开封城东北,地势较高,危急之时,人们拆掉贡院的数百万砖瓦,转运城西,拯救危难,开封城才得以保全。

  洪水来势汹汹,深谙水性的林则徐以戴罪之身,前来主持堵口。鸦片战争后,他被流放新疆,途中接到道光皇帝上谕,从扬州府折回开封治水。林则徐疾病缠身,仍然早出晚归,各处奔波,督导堵口。历经6个月,第二年3月,大坝终于合龙。林则徐仍然被发配前往伊犁,从西安至兰州的路上,他忧国忧民,写下“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的诗句,以表心志。

  贡院有救命之恩,开封百姓无比感念,提出修复贡院,“学校兴而士气复”。当年7月,在560亩的残垣断壁上,共修建办公房舍782间,重建号舍10009间,修复旧房1857间,凿井5眼,花费白银11万两。

  兵部侍郎鄂顺安撰文、河南巡抚牛鉴书写的《重修河南贡院碑记》上,也留下他们的感动:水患未平,学子已纷纷求学于良师,开封城内尊长爱幼,风俗醇厚,河南不愧是先贤们的桑梓之地。

  “鳞次栉比,万厦一新”的河南贡院,与北京顺天贡院、南京江南贡院和广州两广贡院,并称全国四大贡院。从1902年至1904年的三年间,河南贡院共举办四次乡试、两次会试。1905年,清政府宣布废除科举制,河南贡院成为这一考试的终结地而被载入史册。

  1912年,以林伯襄先生为代表的一批河南仁人先贤,在清代贡院的旧址上,创办了河南留学欧美预备学校(河南大学前身),成为当时中国的三大留学培训基地,与当时的清华学校(今清华大学)和南洋公学(今西安交通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呈三足鼎立的局面。

  预备学校开班时,学生们在前清的贡院学习“声光化电”(民国初期指自欧美传来的自然科学和技术),朗声诵读外语,正是当年社会新旧杂陈的缩影。

  “以教育致国家于富强,以科学开发民智。”河南大学自诞生之日起,便担负起了民族复兴、中华崛起的责任与使命。悠悠百载,教化之泽深入人心。

  学以致用,巩固大堤

  发源于青海省巴颜喀拉山北麓的黄河,蜿蜒数千里,流经山脉盆地,奔涌在平原丘陵,最终汇入渤海,完成了5464公里的壮阔征程,在中国北方的大地上,挥毫泼墨出一个洋洋洒洒的“几”字。

  “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穿越黄土高原的黄河,含沙量之多,是世界河流之最,黄河善淤、善决、善徙的特征,使它成为最为复杂、最难治理的河流。

  据粗略统计,从先秦到1949年以前的2540年里,黄河决口1590次,改道26次,其中大改道5次,被称为“三年两决口,百年一改道”。

  巨量泥沙常年淤积,在黄河下游形成了“地上悬河”,而河南,一直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人们说黄河是“铜头铁尾豆腐腰”,河南段就是这个“豆腐腰”,大堤如同豆腐一般,经常决堤泛滥。

  饱受黄河泛滥之灾的古都开封,周边积沙遍地,每每狂风骤起,黄沙漫无边际,河南大学农学院森林系专注于森林治水与水土保持的研究,学以致用,巩固大堤,维护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