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作家伏尼契逝世60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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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永远都是快乐的牛虻
   ——纪念爱尔兰女作家艾捷尔·丽莲·伏尼契逝世60周年

  ▌杨庆华

  今年是爱尔兰女作家艾捷尔·丽莲·伏尼契逝世60周年。伏尼契的小说《牛虻》影响了中国几代读者。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牛虻成为无数中国青年的偶像。

  肖斯塔科维奇  

  为电影《牛虻》谱曲

  1889年,伏尼契在英国开始创作《牛虻》。1897年,小说《牛虻》在纽约出版。同年9月,《牛虻》在伦敦出版。后来,《牛虻》在苏联和中国拥有了数以亿计的读者。奥斯特洛夫斯基创作《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就受到了《牛虻》的影响,中国的读者最早是从《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里知道了牛虻的名字。

  1953年7月,《牛虻》的第一个中译本由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译者李俍民。李俍民译本扉页背后的《内容提要》如此阐述:“十九世纪的意大利民族解放运动曾产生了很多的爱国志士,这本小说就是拿那些志士的故事做题材的。作者通过小说的主角‘牛虻’这个形象,把当时那些志士的爱国精神和革命热情深刻地表现了出来,使这部作品浸透着革命的英雄主义。其中描写牛虻为意大利人民忍受苦难和英勇牺牲的部分,可说是这部小说最优秀也最动人的篇幅。” 1953年,《牛虻》中译本印数超过50万册,至1959年,先后发行100多万册。

  1955年,苏联列宁格勒电影制片厂将小说《牛虻》搬上银幕。列宁格勒电影制片厂是苏联最重要的电影厂之一,曾经荣获列宁勋章。作曲家肖斯塔科维奇为电影《牛虻》创作《牛虻组曲》(The Gadfly Suite,Op.97a)。《牛虻组曲》中的《浪漫曲》(Romance)是最著名的乐章。《浪漫曲》在影片中出现了两次。第一次出现是在影片的开头,亚瑟坐在神学院的图书馆里。蒙太尼里神父目光中充满了慈爱:

  蒙太尼里:你听我说,亚瑟。你还年轻,你的能力还薄弱。不过你的心倒很热,很纯洁。我祷告天主愿你永远不要消失对不幸的人的那种关怀。这就是说对一颗破碎的悲痛的心不要拒绝。

  亚瑟:神父,我跟你在一起总是觉得很快乐,我亲爱的神父。你知道我在家里很孤独,我不喜欢我的哥哥,尤其是嫂子。我的母亲死了之后,你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蒙太尼里:你知道我在世界上除了你也没有别的人了。我把你当作儿子一样。你是我的光明,我心里快乐的源泉。

  电影中的这个场景也是小说《牛虻》第一章的内容。亚瑟和蒙太尼里的情感线贯穿了全书。电影结尾,蒙太尼里到监狱劝说牛虻,表现亲子之爱,肖斯塔科维奇的《浪漫曲》再次出现——电影的细节比小说更浪漫、更戏剧化。

  “牛虻”是怎样炼成的

  1955年,上海电影制片厂翻译片组(上海电影制片厂翻译片组是上海电影译制厂的前身——作者注)完成电影《牛虻》的配音译制。当时,在我国翻译的外国故事片中,苏联电影所占比重最大。1955年,我国拍摄故事片23部,翻译外国故事片46部,其中苏联影片就占了28部。精心译制的《牛虻》在中国的影响是巨大的,影片中的经典台词成为了观众里的流行话语:“为了上帝和人民,始终不渝。”

  “为了上帝和人民,始终不渝”,这是小说《牛虻》中“青年意大利党”的口号,也是革命党人的接头暗号。亚瑟在卡尔狄神父前忏悔的时候,听到卡尔狄说出这句口号,以为卡尔狄是同路人,就把党内的秘密说了出来。亚瑟被捕后醒悟到卡尔狄利用神父的职权从事间谍活动,但为时已晚。走出监狱的亚瑟见到他所热爱的琼玛。琼玛把亚瑟当作叛徒:

  “琼玛,你不明白!”他突然迸出一句话,一面凑近她去,但她发出一声尖叫急忙避开了。

  “不要碰我!”

  亚瑟猛的一下抓住了她的右手。

  “听我说,看上帝的面上!这不能怪我;我——”

  “放开,放开我的手!放开!”

  随即,她的指头从他手里挣脱了,而且就用她脱空了的手打了他一个耳光。

  一阵雾也似的东西遮住了他的眼睛。一时他除了琼玛那张惨白而绝望的脸和她那双在衣裙上狠命揩擦的右手之外,什么都感觉不到。后来,白天的光亮恢复了,他四面一看,发觉他一个人留在那儿。

  《牛虻》全书贯穿着一条反教会的线。亚瑟制造自杀的假象离家出走,流亡海外13年后回到意大利参加推翻意大利专制政权的斗争,化名范里斯·列瓦雷士,绰号“牛虻”。小说作者通过牛虻之口,说出除奥地利侵略者之外,天主教会就是他最大的敌人。在苏联,小说《牛虻》是对青年人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工具。但根据《牛虻》改编的同名影片则对小说结尾做了改动,让蒙太尼里跪伏在牛虻的尸体上失声痛哭,发狂地说:“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我的儿子,这就是对我罪孽的报应。我没有儿子了!我一个人站在荒漠中,我从染着鲜血的大地上,抬起眼睛望着那空虚的天空,你在哪儿啊,天主?在哪儿?你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