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家五人谈:深入生活 潜心创作(3)_中国教育导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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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家五人谈:深入生活 潜心创作(3)

2019-08-20 09:59作者:采集侠

  我是陕西作家。柳青、路遥、陈忠实、贾平凹都是那块土地的坚守者。《主角》的写作过程也是匍匐在那块大地上的。我的窗外,就是陕西省戏曲研究院排练厅。难以想象,每天听不到排练声,《主角》会写成什么样子。我另外两部长篇《西京故事》《装台》,还有《迟开的玫瑰》《大树西迁》等戏剧作品,也都是在秦腔的呐喊声中完成的。我喜欢那种沧桑、硬朗、周正的呐喊,那里有传统与历史、现实与未来的丰富信息。后来我调出文艺团体,跳出“庐山”看“庐山”,因而从小舞台写向广阔的人间社会才成为可能。

  主角不是舞台上独有的角色形态,各行各业哪里没有主角配角呢?主角理所当然要比配角付出更多努力与代价。忆秦娥比谁都活得苦、活得累,比谁付出的都多,却比谁受的挤压、攻讦都大,看似苦难,她的生命形态却因此具有了开阔的张力与精神密度。无论小舞台还是大舞台,正是有了这些林林总总的主角、配角,才使人间喧哗,社会生活跌宕起伏又摇曳多姿。

  我会继续深情凝望养育我的土地,紧紧拥抱让我创作有成的那棵茂盛的生活之树,开河掘井,继续深耕。

  李 洱:敬重文学现实品格

  一部小说写13年,不要说读者感到意外,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最主要的原因是,我认为在处理复杂现实时已有的文学范式不够用了。新的现实感对作家提出新的要求。作家应该借鉴古今,寻找新的方法。

  以人物名字来做小说题目,让有些朋友感到奇怪。在福楼拜、托尔斯泰、鲁迅那里,这是最常见的命名方式。虽然今天写作者面临的问题与那些伟大作家面临的问题有所不同,但过去的经验不可轻易放弃。一个作家应该既植根于传统又有所调整。有时候,新的反而是旧的、旧的反而是新的,它是旧与新的变奏。直到今天,我依然敬重文学的现实品格,依然对塑造人物有浓烈兴趣。

  《应物兄》写了我们生活中可能遇到的很多人和事,其中有知识分子、有从事不同职业的人。因为写了知识分子,很多读者把它看成一部知识分子小说,这当然有道理。我想说明的是,写知识分子的小说,并不一定是知识分子小说,不写知识分子的小说,也有可能是知识分子小说。在我看来,《阿Q正传》就是知识分子小说,虽然它写的是未庄,阿Q也只是个打短工的,割麦便割麦、舂米便舂米、撑船便撑船。

  说起来,我对写知识分子确实用情甚深。我每天都在与这个人群打交道,熟悉他们就像熟悉自己的心跳。他们的所思所爱、他们的历史感、他们与现实的交相往来,都与我们的历史、现实和未来有关。很自然地,我带着挥之不去的感情去写他们。我对小说中双林院士、芸娘、张子房教授的敬仰之情,相信会被很多读者感受到。

  完成一部长篇小说,有时候需要倾注作家所有心力,因为它在很大程度上代表着你对世界的总体性想象。但是,这个想象能否最终完成,还有赖于读者的参与。换句话说,它是作者和读者共同完成的一个总体性想象。

  有一种看法认为,人们的生活愈来愈“碎片化”。这可能说出了部分现实。但是,长篇小说仍然试图与此对抗,使人们的意识有可能从碎片中走出来,发现自我与世界的真实关系,并不断积极地调整这种关系。这是长篇小说存在的重要理由之一。

  巴尔扎克的那句话依然有效,也依然值得为之努力:作家某种意义上就是时代的书记员。这也就可以理解,为何那么多作家愿意为此孤注一掷,那么多读者愿意为此全力以赴。你想了解这个世界、你想借由文字进入这个世界,当你捧起一部长篇小说,事实上,你就已经开始与这个世界进行真实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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