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国际音乐节“高光”时刻背后:古典乐带上“城市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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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国际音乐节“高光”时刻背后

北京国际音乐节“高光”时刻背后:古典乐带上“城市气质”

  今晚,第二十二届北京国际音乐节将正式落幕。三周多的时间,22场演出,又一个属于北京乐迷的“忙碌十月”过去了。

  音乐节的工作人员常常被这样问道:“每年剩下的11个月,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其实,一年中,大家的脚步从来没有停下。剧目要不断沟通,特殊的场地要提前搭建,演出前后,接待艺术家也是一个相当重要而现实的问题。

  让古典音乐带上“城市气质”

  从保利剧院、中山公园音乐堂到后来的天坛、太庙、三里屯红馆、香河园文化中心,再到今年的水关长城和寿皇殿,北京国际音乐节的“版图”逐年扩大:一些巧妙的设计,总能让看似与古典音乐无关的空间焕发新的活力,但实现这些设计的过程却绝非易事。

  10月14日,景山公园北端的寿皇殿建筑群乐声悠扬,灯光映照下,红墙环绕,古木幽翠。一轮圆月斜照,抬头可见南侧山顶的万春亭。寿皇殿门前的空地上,高台在两座石狮间搭起,法国钢琴大师让·伊夫·蒂博戴正在弹奏好友亚伦·齐格曼的新作“探戈协奏曲”,当鲜明的舞曲节奏响起时,执棒中国爱乐乐团的青年指挥家黄屹也跟着情不自禁地一“扭”。热烈的异域情调张扬在庄重肃穆的飞檐下,北京这座城市的古老和现代在此刻一并迸发。

  这场名为“紫禁之巅”的音乐节委约作品专场音乐会,是2018年寿皇殿修缮开放后迎来的第一场大型演出。据本场演出的负责人贾翔介绍,今年4月,音乐节就开始与景山公园沟通演出事宜了,6月到10月间,工作人员带着乐团和制作团队前后十几次来考察场地,攒下了一本100多页的演出手册,上面详细记录着消防措施、设备怎样进出场地等大大小小的注意事项。“总的来说,很顺利。”贾翔说。2009年和2018年,音乐节曾先后在天坛祈年殿和太庙上演了户外音乐会,已经有过类似的经验。

  小的插曲仍然不能避免。10月13日,演出前一天,一场让气温直降至10℃以下的秋雨又打乱了安排,乐团和蒂博戴本该在现场进行的彩排,只得临时改到中国爱乐乐团的排练厅里。为了保证演出效果,第二天傍晚,天色刚刚转黑,乐手们就手捧姜茶、贴上暖宝宝,赶在观众进场前抓紧最后的时间做了简短排练,制作团队也顶着巨大的压力,迅速调试了设备。“如果是国外的乐团,这种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上台演出。观众们坐在那儿听都感觉冷,弦乐手和管乐手早就‘僵’了。”贾翔非常感谢乐团和幕后工作人员的职业态度。一场时长两个多小时的音乐会,铺垫着前期五个月的漫长准备。

  “我们当然想探索更多的场地。”北京国际音乐节艺术总监邹爽说,“我希望以后的音乐节能更有狂欢节的感觉,让古典音乐真正发生在我们身边,让大家去‘庆祝’古典音乐。所谓的‘庆祝’,不是那种正襟端坐的鸡尾酒会,而是带着城市气质的。”把音乐融入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是音乐节一直在致力追求的目标。

  艺术家在舞台上尽情绽放

  10月3日晚,同样因为突变的天气,《追梦·长城夜》音乐会紧急转场,从水关长城脚下的一个空闲院落搬到两公里外的“长城脚下的公社”。4日凌晨近5点时,北京国际音乐节节目总监涂松前脚刚踏进家门,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几名艺术家的签证出了点岔子,需要立刻解决。

  类似的问题,几乎贯穿了音乐节的始终。“接待艺术家是一个特别大的挑战。它看起来好像不是个事儿,但就是占了很大的比重。”音乐节制作执行负责人杨华坦言,仅在出行方面,需要接送机的航班架次就“根本数不清”,比如今年连续上演了三场音乐会的马勒室内乐团,乐手们是乘坐不同的飞机先后来北京的。大兴机场通航后,工作人员更要仔细核对每一架航班的起降信息。他们甚至劝说越来越多的国外艺术家下载了微信,以便及时沟通。

  五花八门的要求还有很多:有些乐手比较“任性”,不带乐器,也不带琴弓和哨片;有的艺术家对演出的质量毫不妥协,为《追梦·长城夜》的曲目《SLEEP》作曲并担任钢琴演奏的马克斯·里希特坚持要在现场使用音质更好的三角钢琴,但三角钢琴又大又重,出于保护文物和夜间气温太低的考虑,音乐会最终从水关长城上搬到了长城下;有些演出用到的乐器相当稀奇,杜韵的歌剧《天使之骨》需要轮鼓和两片指定音高的包锣,前者让工作人员翻遍了汽修厂,后者则是南方的民乐乐器,找起来同样花了很长时间;14岁的天才少女阿尔玛·多伊彻常常让人联想起年少成名的莫扎特,但小姑娘不想成为莫扎特的影子,也不喜欢被当作孩子来对待,早慧的她希望能和成年人平等交流……“这些年下来,几乎什么要求都遇到过,我们都要满足,也都必须想到。”杨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