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构“家园” 从现实的家园回到内心的故乡(2)_中国教育导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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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构“家园” 从现实的家园回到内心的故乡(2)

2019-08-24 09:14作者:采集侠

  在单纯的想象力领域里,回忆中的冬日与风暴甚至增加了家园的魅力。它建设在充满雾气的想象中,包含着种种非现实的色彩,在现实与非现实的交界处震荡。

  在刘亮程的眼中,一个人的家乡是他自己不断创造出来的。家乡的那个原点在我们出生的那一瞬间把这个世界的阳光雨露,把这个世界的风声、太阳、月亮和水,把我们从祖先接续过来的那一秒呼吸全部给了我们,当它给了我们这些的时候,家乡已经一无所有,所以我们只能在自己的成长当中不断地建构家乡。

  刘亮程认为,中国人不像西方人,在上面构筑了一个天堂,我们是在子孙万代的厚土中构筑了一个家园,地下有厚实的一个祖先存在,而在地上又有蓬勃的千秋万代的子孙。所以每个中国人其实都是这样的生活,他的家园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他所理解的家乡就是我们地上的生活家园,而故乡则沉入地下,变成了我们的骨脉。

  另一方面,当一个人开始阅读文学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在内心塑造他的家乡,这个家乡不断变大,不断变得广远,但是又不断地在缩小。到最后,家乡缩小到那个我们出生的原点上,缩小到我们内心中那个叫做灵魂的地方,这就是一个人从现实的家乡出发最后回到内心的故乡的过程。无论是《一个人的村庄》还是《捎话》,刘亮程所塑造的,都是一个文字里的故乡。

  家园作为悖论

  但家园也是一个悖论。只有当我们客居他乡时,才能更深切体会家园的存在力量。在约翰·豪的心中,家园是我们心向往之却永远无法抵达的地方,它具有“灵魂深处的渴望、精神存在身体却不在的神圣以及时空角度的偏差”。

  另一个有意思的悖论由金雯提出。她提到了引力的概念,它使我们感到踏实但也同时束缚了我们,给了我们不可见的压力。家园和引力相似,它是我们安全的归属,也可能是我们步履不前的阻力。永远似乎双脚着地、但永远无法停下的“坠落”意象生动诠释了家园的定义。

  这些悖论似乎在哲学的意义上回应了那个关于“何以为家”的问题。家园总是和追寻的动作联系在一起。作为我们心灵中的一个原点,理解家园意味着理解我们是谁,我们驻守何地,我们去向何处。这是一切的根本。这座想象的家园、浮动的家园、恒定的家园,通向的是词语背后不具名的形形色色的“我”,揭示了各自不同的灵魂状态。

  或者说,家园是人类生存方法的显现。在德语中,“家园”一词约等于人在世界中存在的方式和氛围。在汉语中,“家园”一词是农耕文明时代的剪影。陶渊明那句“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显现了所有追寻家园不得但又永远追寻的形象。

  撰文/新京报记者 杨司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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