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书店坚守14年:书店要有担当
豆瓣书店坚守14年:书店要有担当
店主挑书眼光独到,书店名声流传在外;互联网冲击下,坚持不卖教辅书、不随大流卖咖啡
7月27日,豆瓣书店内的温馨“规定”。
豆瓣书店店长卿松。
7月27日,豆瓣书店店长卿松和夫人邓雨虹一起管理的小书店,吸引了相当一批读者。
这里是北京市海淀区成府路262号。
豆瓣书店,已营业14年,62平方米,2万册书,每天固定早9点开门,晚9点半关门。它在网上多次被列为北京最值得一去的书店。
2006年正式开业迄今,这家不起眼的书店以品味吸引了趣味相投的读者,历经颠簸、几经波折,如今书店仍勉力生存。
外界环境骤变,而店内的时间却仿佛静止。店长卿松和妻子邓雨虹在书店见证着读者的人生变化。
卿松自认为有社交恐惧,在外面不太会聊天,书店给了他保护色。
在卿松眼中,书店是稍微超越物质的存在,给予他教育和信念,填补了他的精神“空缺”,他觉得自己不反抗规则,只是不想成为主流,坚守只是“个人的一种生活方式”。
书店的货源是各出版社库存书
7月27日上午的豆瓣书店,外头的光亮从大窗户透进来,窗边摆着绿植,新书展示台旁放着精致的小画,音乐在空气中流动,顾客三两,氛围安静。
书店不大。局促的空间内书占据了绝大部分,书架间过道仅容两人同时通过,书架上一丝不苟地分列出文史、政法、艺术等各类书籍。
细看会发现店内很多有故事的细节。小黑板列出的近日推荐是王尔德的《谎言的衰落》,手写诗歌的纸条装点着书架,有书架命名为“右护法”,有一张贴纸写着“带塑封的书都可拆,拆开不买亦无妨”。
这些细节一如书店积淀下的不少故事,有些成了“梗”,为人津津乐道,也引来没做功课的不知情者好奇,店员要不厌其烦地反复解释,比方书店名字和豆瓣网没有关系、开书店原因只是因为喜欢看书……
时间拨回2003年,卿松想考研究生,在北大附近租房,同时为谋生计而在风入松书店打工,在书店认识了邓雨虹。在从书店离职后,原书店经理卢德金把自己在北大周末书市的地摊转给了他和邓雨虹,他们由此开始营业卖书,2006年书店开业至今。
书店的货源是各出版社的库存书和退书,大多只售五六折。但一开始选择卖库存书,只是“机缘巧合”。
卿松说,当时卖库存书的书店其实比较少,“提到打折、十元店,就让人想到垃圾书、盗版书”,是被人歧视的书店,但因为接手地摊时,卢德金转手给他的是库存书,他也很喜欢,就想尽量做下去。
选择卖库存书还有个原因是没钱,当时起步资金只有一两万元。卿松还记得,当时去拉货时,一般人都是用车拉,为了省钱,他坐公交车去。有一次带着书在北大东门站下车,因为公交车上人多,司机没留意,卿松才把一部分书放在站台,回到公交车上司机就把门关了,开到下一站清华西门站卿松才得以下车,拎着剩下的25公斤书猛跑了一站回去,“我怕书丢了怎么办,我那么穷”,结果到了一看,书还在。
窘迫的卿松却觉得自己在图书批发市场里像老板,在上千平方米的大仓库里,当带着足够的资金时,一个人随便挑很爽。当时有1700本《储安平与〈观察〉》,这个数量相当于要花5000元,但算是打了很便宜的折扣。
2019年7月底,卿松接受新京报记者采访时,举起三根手指,回忆道,当时就想了3秒钟,说:“全部打包、立刻打包,马上付钱。”
豆瓣书店后方是小仓库,15平方米,没有窗户、开着灯,有一张写字台,卿松在此办公,周边是小仓库里积压的书,一摞一摞堆到房顶。
仓库里积压了不少书,许多是没有再版的旧书。卿松喜欢的书会一次进千百本,有些书花了12年还没卖出去。比方拉丁美洲文学丛书就还没卖完,卿松2007年拉了一卡车回来:“它代表拉美文学最高水准的一层,而且都是老翻译家翻译的”。当然也有“很烂的书”积压了。前者卿松无所谓,后者让他“很难受”。
2009年,卿松有一次去江苏采书回来,屋子里、架子上全都是上海古籍的书,发信息给读者,当天大家来店里,都蹲着选书,夏天屋内空气也不好,你拆包他传递,看到选书就吼一声看有无人要,还有人尖叫说我选的书怎么没有了,状态很兴奋。
经营状况如今只是“维持生存”
2006年刚开业时,豆瓣书店经营一度很好,还在北京大学以外3所高校附近开分店,但亏损严重,仅剩武大分店存活,后者也于2018年最终倒闭。
书店规模小,经营收入基本靠卖打折的库存书,房租、水电、人工无一不是开销。